新生(177)
发布时间:2024-08-23 09:48:35 文:张志国 编辑:雷丽娜 来源:巴彦淖尔晚报

  此前,肖六虎一直在乌兰布和张疤子的特务训练营做总教练,苦心训练出“六小神灵”等一批超级特务,对新政权与剿匪工作造成极大危害。肖六虎不愧是老牌军统特务,他从台湾密电中得知何景明异地调任陕坝军分区任职,就来了个偷梁换柱,摇身一变成了军区大院的一位文书。肖六虎利用李鲲生过去的联络方式,与崔正仁等几股流寇接上头,在暗中操纵着种种反革命破坏行动。

  “塞上惊雷”计划,是肖六虎与未曾谋面的崔正仁相约密谋的,为了此计划的准确实施,他利用掌管军区公文资料的便利,早已向崔正仁提供了塞上新舍的设防详图。但为了掩人耳目,又蓄意制造了军分区机密文件失窃的假象,进而栽赃陷害于人,企图混淆视听,造成公安人员的错觉。

  可肖六虎万万没有想到,那个雄心勃勃的崔大司令竟这样经不住搜捕,少时就落入共产党法网之中。慌乱中,肖六虎只有一逃了之。但终究没能逃脱河套军民布下的天罗地网。


  第三十二回:乌拉乌加真龙天子 德合天地生生不息


  相传在很早很早以前,黄河以南的中州腹地有一个叫“邶”的小国家。邶国的国王叫“宣”,国人称他为宣王。那宣王是个荒淫无度的家伙,他的儿子“伋”娶了个美貌的妻子,就想强行占有她。伋慑于父权君威不敢不从,但内心却十分恼怒。宣王看出伋的不满,料定迟早会出事,就打发伋出使齐国,随后派出几个杀手在通往齐国的一个山口埋伏,准备截杀伋。这件事被伋的弟弟“寿”知道了。寿怨恨父王的无道,就把他杀伋的阴谋悄悄告知了哥哥。不料伋却不愿逃走,他悲愤地说:“既然父王要杀我,就让他担个杀子夺媳的恶名好了,也让天下的人认清他的嘴脸。”弟弟寿有感于哥哥伋的英勇无畏,就抢先到了那个山口,做了伋的替身。伋赶到后,见弟弟被杀,就对杀手说:“我父要杀的是我,请你们动手吧。”那些杀手又手起刀落,砍了伋的头颅。

  哥弟俩被杀不久,有国人看见他俩乘着一条木船顺着黄河往上游去了。原来这哥弟俩是真龙天子,是杀不死的。他们自制了一条木船逆流而上,一直来到河套平原才上了岸。为了摆脱父王的追杀,伋改名为“乌加”,寿改名为“乌拉”,便在河套定居下来。

  这一天,哥弟俩站在平原上极目瞭望,见八百里河套全是莽莽苍苍的原野。原野的南端紧靠黄河,可自流灌溉,因此百草丰茂,树木成林。平原的北端却因地势高,水流不上去,干旱得草枯树秃。一问才知,原来这块儿平原由东南西北四方神仙掌管,那北方的土地神——“北”是个自私的家伙,他为了自己上山方便,用绳子将平原的西北角兜着拴在狼山的顶上吊着。“北”自己每日到山上游玩,不管当地百姓的死活。

  哥弟俩知道这个情况后十分气愤,就要找那个叫“北”的神理论,劝他放下吊绳,引水灌田。哥哥对弟弟说:“那神住在山上,找到他不易,等它下了山,我们就与它说个清楚。”“乌拉”是个急性子,说: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,我这就出发,到山下再想办法。”“乌拉”说到做到,它从河拐子取道北上,一路披荆斩棘,奋力打开一条通道,终于到了狼山脚下。“乌拉”化作飞龙,在山上游走寻觅,不料那“北”醉心于山中美景,一路游玩东去。

  “乌拉”找不到“北”,就把这个情况告诉哥哥“乌加”。乌加说:“不行,非得找到‘北’才能解救受干旱煎熬的百姓。这一次我亲自去找。”“乌加”沿着弟弟打开的通道,又顺着阴山南麓一路追去。他想,那“北”走得再远,也不可能出了这块土地,便一直追到平原的尽头。遗憾的是他仍然没见到“北”的影子,那“北”游山游得走火入魔,竟流连忘返,听说到了燕山一带,在那里建了金銮殿,住下不回来了。

  走到平原尽头的“乌加”没找着北,好生失望。但当他回头看时,不禁喜上心头。原来他和弟弟打开的通道成为一条与黄河平行的河道,黄河水已灌满这条新河。哥弟俩一商量,干脆再向南开一条通道,将南北河打通,让河水循环平原四周,造福百姓。哥弟俩约定一个从南,一个从北,相向而行在中间会合。当“乌加”一路向南,走了四十多里时,却被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。他想搬开这座山径直走与弟弟会合,但由于连日劳累,身子乏力,一下子搬不动那山。弟弟“乌拉”知道哥哥被山阻挡,便赶来使出平生力气与哥哥合力把山抱起向东南推移了五十里,哥弟俩终于打通了河道。哥弟俩见平原南北都有了水,担心那黑心的“北”返回来捣乱,便相约各自守护一段河道,日夜巡视在河岸上。

  “乌拉”和“乌加”为平原造了福,当地人民为纪念他们,就把“乌拉”开的那一段河起名叫“乌拉壕”,把“乌加”开的那一段河叫“乌加河”。

  从那以后,在阴山脚下奔流东去的乌加河,成为黄河流经河套地带的主河道,每到夏秋季节,河水充沛,滚滚滔滔,那形态就如一条巨大的飞龙,脊背顶着阴山山脉奔腾东去。乌加河的末梢连着“塞外明珠”——乌梁素海,成群的黄河鲤鱼在河海之间穿梭滑翔,冲刺跳跃,激起浪花朵朵,涛声点点。居住在河两岸的蒙汉人民,世世代代靠着这条曾经养育过他们祖先、而今依然泽被苍生的河道,种植五谷,牧放牛羊,德合天地,生生不息。


  第三十三回:恶有恶报时候准到 鸣雷闪电命子碎尸


  宋命子奉命执行新主子崔正仁的“惊雷行动”,带人躲在陕坝东北大桥附近的一个涵洞,单等烂崩颅与他会合,预备将炸药安装到十几个爆破点来一次连环爆炸。但约定时间已过,却不见烂崩颅的影子。一帮人一直坐等到黎明时分,猜想事情败露大势已去,便如鸟兽散,各自奔命而去。宋命子命大,居然从刘生恺布下的天罗地网中脱身。他没敢再回口袋坟,回去也是孤雁一只,自知逃不出猎人的缯网。走投无路之际,想到叶落归根的古训,宋命子逃回了乌加河畔的老家芦草圪卜。

  芦草圪卜村政权建立,村里生产建设与村民生活焕发新社会的光彩与活力。飞霞满天,炊烟缭绕。宋命子停下脚步,踮起脚尖远远望着这生他养他的村落,忽地踌躇起来。他分明意识到眼前这晚霞,这人间烟火,本不属于自己,他是村落的弃儿,村人的弃儿,芦苇的弃儿和炊烟的弃儿以及红柳箩头、牛粪片子的弃儿。自从离开村子进山入了杆子,他就丧失了所有正常人生活的天性与前程。顷刻之间,那映照村落的霞光幻化为一滩脓血,腥膻恶臭,扑鼻而来,叫人艰于呼吸。宋命子忆起匪帮杀人的种种场面,忆起李在、李四的嗜血杀人,忆起哈拉葫芦那老妇崩裂的脑壳,忆起作为胸前勋章而表功于主子的那三颗血淋淋的人头,忆起老顺跌落悬崖时的飘风败叶,忆起“映山红”临死前那绝望的哀嚎与惨叫。他想掉头返回,但脚步逡巡,两腿如注了铁水一般僵硬。李四的引领不复存在,红色山峦的诱惑不复存在,一切的一切如梦幻一样瞬间消失。阴山静默不语,脸色铁青,那曾经使他丧魂落魄的狰狞的鬼怪面目赫然在眼前放大,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。乌加河水呜呜咽咽地流淌,浑浊的泥水仿佛黏稠的血浆。宋命子一阵哆嗦,连打冷战,复又从冥思中回到现实。

  天还没黑下来,万不可贸然进村,宋命子便想寻个藏身的地方先躲躲寒风刺骨。翻过一道圪梁,下面是个圪卜,圪卜周围长满芦草,宋命子便蹲在圪卜里,从腰间摸出一支烟卷,一面打了个喷嚏。可就在他抬起眼的一刹那,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正躲在草林里翻转着一件破夹袄,好像在捉虱子,忽而又朝着宋命子嘻嘻地笑。宋命子下意识地跳起来,蹿出圪卜想溜。那疯婆子也不追他,只从嘴里炒豆子似的冒出一串话来: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不是不报,时辰未到,时辰一到,必定要报……”

  宋命子仓皇而逃,却躲在了河边吃草的骆驼群里。芦草林里两头凶悍的公驼正斗得难解难分,怒火冲天。只见其中一只红驼王厉声尖啸着,喷着白沫疯跑向前,向另一只白色驼王猛扑上去。两头公驼像两座小山一样撞到一起,但奇怪的是相互间并没有撕咬,而是一只扛着另一只的膀子,拼命要把对方扛走似的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