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生(150)
发布时间:2024-07-16 10:35:55 文:张志国 编辑:乔萍 来源:巴彦淖尔晚报

  企图南窜的匪兵大都被打散,抱头鼠窜,四散逃命。我骑兵战士发挥马上威力,打马奋勇追击,顷刻间将匪兵尽数击落。那些未来得及上马奔逃的匪兵都乖乖做了俘虏。


  第三十回:张玉尧边境遇奇袭 郭栓子绝处逢偷生


  张玉尧领着大队人马西逃,在布顿毛德沟遭到阻击,只得往深山里钻。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逃到中蒙边境一带时,却中了另一支队伍设下的埋伏。一时枪声大作,张玉尧匪部死伤惨重;张玉尧见势不妙,命部队后队为前队,原路撤回。奇怪的是,那边的火力渐渐零落下来,并未对张部实施追击。

  原来,设伏袭击张玉尧部的,也是一伙匪帮,由一个叫郭栓子的匪首带着,前一天刚刚从兰州方向逃到此处就地宿营。他们见从东北方向有一支部队缓缓而来,以为陷于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困境。匪首郭栓子眼见无路可走,便来了个困兽犹斗,命令他的部队埋伏到一个山弯里。当东来的部队进入射程内时,郭栓子部枪炮齐发,给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。郭栓子本打算在此与前后追捕之兵展开决战,不料刚一接火,堵截匪兵就抱头而逃。由此,他断定,这支部队不可能是西线共军杨得志的部队,而很有可能是从后套撤出来的友军。郭栓子想到这里,好像在绝望中捞到一根救命草似的,赶紧派出一名精干匪徒,前去与友军联络。

  再说张玉尧遭迎头痛击后,也觉奇怪。这时有探子来报,说中蒙边境亦被共军骑兵截断。张玉尧眼珠转了一转,终于明白,自己已陷入共军的四面包围之中。直觉告诉他,必须迅速占领一险要之地,不然极有可能全军覆没。富有作战经验的张玉尧,用望远镜望了望四周地形,还是决定向东回撤,进入狼山地带,较为稳妥。他命令部队全速前进,日夜兼程,务于第二日天亮前抢占有利之地形。

  张玉尧瞅下的险要地势是距狼山西端50余公里的巴音乌拉。巴音乌拉是蒙古语,汉话念为:“富饶美丽的山。”此地山势险峻,高入云天的奇峰中间,是一通往南北的大沟,沟深曲折。而在沟口及山弯的南端,是一开阔的洪积台地。台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石,是天然的射击掩体。

  张玉尧率部来到巴音乌拉,天刚蒙蒙亮。他下令将匪指挥部设在沟口北一座平顶山上,这里居高临下,可以随时瞭望四周动静,环山四周沟壑相通,指挥联络极为方便。他叫部队分为三股,一股分散隐蔽在台地的巨石后面,作为作战的前哨,另两股部队盘踞在沟两侧的险峰上下,可灵活向南或北发起冲锋。

  布置停当以后,张玉尧便想找个僻静处睡上一觉,因昨夜急行军,一夜不曾合眼,此时的他上下眼皮就像抹了乳胶似的,合住容易睁开难。

  正在这时,哨兵押着一个人报告说:“司令,抓了一个探子。”那来人当即喊道:“报告长官,小的不是探子,是友军派来送信的。”随即从腰间摸出一张纸条,说:“这是我们头的手谕。”

  张玉尧打开看时,上面写着:“东线友军长官阁下,如有可能,愿投奔长官麾下。并献好马一匹,以表诚心。甘宁反共救国挺进军,郭栓子拜上。”

  对郭栓子其人,张玉尧早有所闻,是宁夏境内赫赫有名的惯匪。不过自己与此人未曾打过交道,此人来投,难料是祸是福。但他转念又想,眼下这种境况,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,好不容易有人率兵来投,权当看作乃是天助我也。

  张玉尧回头看郭栓子献来的骏马,果是两耳如削,四蹄矫健,扬鬃敛尾,高大威武,是一匹难得的好马,一股喜爱之情油然而生。他从信使手里接过马缰,欲跃上马背一试马匹身手。不料那马却对着他又咬又踢,张玉尧几经收缰调度,都不曾近得马身。这时,那报信的人忽然拍马返程而来,在马上道:“刚才忘了告诉长官,这马须从右面上身,方顺得人意。”张玉尧照那人所说,调转身从马的右侧翻上马背,那马果然安然驯顺。张玉尧扬鞭打马,向着山前台地飞驰而去。果然天生一匹好马,跑起来如一团红色的旋风,转眼间,从台地南端返回。张玉尧边翻身下马边赞道:“好马!一匹好马!我骑着它可一日之内越过中蒙边境。”

  张玉尧把马缰交与手下,眼珠子一转,问那来人:“你且慢走,我问你,你部手下有多少人马?”

  那人答道:“150多人,枪马齐全,外有土炮一门。”

  张玉尧高兴道:“天助我也!速速回去秉报你部首领,说我328团团长张玉尧就在此地等候。这马匹我张某笑纳。烦你转告你部郭长官,说我张玉尧谢他啦!”那人听后,笑嘻嘻地往西去了。

  待郭栓子的报子走后,张玉尧对手下命道:“叫机枪手埋伏在左右两个山头,卫兵照老规矩布岗,以防不测。”

  不多时,那边北沟里果然见人头攒动,约有二十几人簇拥着一个长官摸样的人向这边缓缓走来。待走近时,却见那领头的汉子是个老头,足有六十多岁,满头不见一根毛发,光光的闪着亮光。唯有下巴颌一簇胡子倒还齐整,山羊胡子一般。只见他身挎一支戴着皮套的手枪,全身着黑布衣服,脚蹬蒙古人的皮靴。

  来人老远就在马上抱拳施礼道:“张团长,大名早已如雷灌耳,今日得见,三生有幸哪!”

  张玉尧警觉道:“郭司令万福,怎么?弟兄们没有跟你一起来!”

  郭栓子连忙赔笑道:“噢,禀报张团长,我的弟兄因长途跋涉,困顿不堪,我叫他们原地待命。这不,我这些个断不了气的先行与团座会合。”说着下马跪地道:“败军之将郭栓子,任凭团座发落!”

  张玉尧见状,连忙走上前去,扶郭栓子起来,一面笑道:“可别这样,同是落难的弟兄,何必如此。且起来说话。”

  郭栓子磕一响头道:“谢团座。”随即起身,道:“宁夏那边形势吃紧,杨得志部好生厉害,把个贺兰山像耙子搂柴似的刮了个干净。我等弟兄死伤溃散无法立足,只好向这儿靠拢。”

  “没甚两样,河套之大,竟然无你我立足之处,如今连这阴山也要被共军夺取。为今之计,只好鱼死网破,跟他们干到底,或许能绝处逢生,打出一条生路。”

  说话间,两边的山顶上忽然有人打枪,郭栓子惊得脸面煞白,顺手摸出枪来。

  张玉尧骂道:“混账,是谁胡乱放枪,想引共军过来还是咋的?”

  郭栓子从张玉尧的神色里看出了事出奇巧,冷笑道:“这,张团长这是……”

  张玉尧道:“别误会,特殊时期,岗哨还是要布的,防止共军的偷袭呀!”

  这时,有人报告:“报告团座,山上一位兄弟不小心枪走了火。”

  郭栓子道:“原来如此,还是团座高明。”

  张玉尧命道:“预备些酒肉吃喝,给郭司令压惊。”


  第三十一回:黑头驼念旧流老泪 出老营秒杀洋烟鬼


  驻守在乌兰布和特训营的匪首张疤子,三个月未得到李鲲生指令,心中顿生狐疑。他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,心中烦乱,一时无所适从。正在此时,齐骏德自立门户出走上山,使他陷入更加难堪的地步。这天,张疤子正在借酒浇愁,忽然得到兄弟张玉尧的口信,叫他向巴音乌拉方向靠拢,那传信人说:“张团长说了,打仗要靠兄弟兵,叫张司令不必计较以往,兄弟合力,共同对付共军围剿。”

  张疤子听了这话,想起弟兄二人在家时一段刻骨铭心的事情。那时,兄弟俩一个名叫希尧,年方二十,一个名叫玉尧,虚岁十九,家里穷得没办法给两个光棒后生找媳妇成家。突有一日,从甘肃来了个人贩子,领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,说只给三石糜子,这姑娘就留给张家做媳妇。张疤子弟兄俩只觉得喜从天降,从一家地主家用高利贷借了三石糜子,换下了那姑娘。父母做主,将这姑娘嫁给张疤子。张疤子欢天喜地要了那姑娘,当晚便入了洞房。兄弟张玉尧十分喜爱刚进门的嫂嫂,差不多天天要到哥哥屋内凑凑热闹。张疤子小时候与人斗殴,左脸被重砍一刀,至今留下一块儿刀疤,稍一激动,那刀疤就涨得紫红,霜打的茄子一样难看,新媳妇见了他就有些恶心。而张玉尧却是个光眉俊眼的后生,那进门不久的嫂嫂便将情意绵绵的秋波暗中送给了玉尧。

  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