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套灌区 千年基业⑨
发布时间:2024-05-22 14:08:17 编辑:乔萍 来源:巴彦淖尔晚报

  从敕勒族移居河套兴盛发展,到北魏由河套入主中原,再到大量移民到河套开发建设,不是入居套内的民族东渡,就是占据中原的民族西迁,河套地区见证了我国历史上南北各方、各族人口大范围流动、迁徙的高潮,迁徙的范围之广、卷入的民族和人口之多、动荡的持续之久,皆为历史罕见。

  总之,在魏晋南北朝近400年的时间里,各民族频繁迁徙,交错占据、开发河套地区,使民族融合成为历史潮流,显示出河套地区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特色鲜明、影响重大的区域。

  隋唐时期,河套地区各少数民族和汉族经过长期交往与交流,融合程度更为深入。史学家考证,此时活跃在河套地区的匈奴、氐羌、铁弗、乌桓、鲜卑乃至高车(敕勒)柔然,已大部分融入汉族,有的相互融合,原先的一片羌胡世界,再无胡汉之分。

  唐朝继承汉朝做法,在河套地区开放互市,汉人交换到了马匹,游牧民族获得了丝绸、茶叶、陶器等生活必需品,提升了各民族人民的生活质量,双方互惠互利。

  通过边市贸易、杂居通婚等方式,河套地区长期以来都是中国历史上农业文明和草原文明碰撞最集中、交流最频繁、融合最广泛的地区之一,在中华文明史上极具典型性。

  明清至民国时期,无数山西人、陕西人、河北人背井离乡来到内蒙古,称为“走西口”,而河套地区是这些移民的主要落脚点。

  “走西口”又叫“走口外”,指长城以内的人们到长城以外地区谋生的社会活动。

  所谓“口”原是指明隆庆以后在长城沿线开设的互市关口,后演变成为对蒙古贸易的关卡。山西商人习惯称大同以东的张家口为东口,称大同右玉县杀虎口以西的各口为西口。

  史料记载:“明末鼎革之际,籍隶山陕之官绅,起兵抗拒清军。兵败后无所为,则掣家至塞外避祸。荒山僻野,耕稼其中。或有招捕急而入蒙籍者。迄今绥人尤有能指其后裔者焉。”另外,大批无法生存的破产农民,也不畏险途,私越长城。这三部分人当为明清内蒙古地区的早期汉族移民。

  清朝政权稳定后,随着清朝绿营军驻防内蒙古草原实行“开边制”(招募汉人种植)开始,“走西口”活动又于康熙二十一年(1682)逐渐兴盛。康熙三十六年(1697),康熙批准鄂尔多斯部的请求,在“河保营”开辟汉蒙交易,又“准汉民垦蒙古地,岁与租籽”,“走西口”蔚然成风,从山东、河北、山西、陕西到口外垦荒的汉族人多达几十万。

  “走西口”的第二个高潮是在1900年庚子赔款之后,清王朝苦于财政枯竭,采取了由官方政府放垦蒙荒的办法以增加财政收入,即“贻谷放垦”,这时又有诸多的口里人,涌向西口外。

  这些“走西口”的移民,就近从不同的水旱关口出口,最终在内蒙古西部地区定居,而向来地广人稀、土地肥沃、资源丰富的河套地区尤具吸引力,成为他们养家糊口的理想之地。

  这些移民的到来,对河套地区的开发大有裨益。他们在此兴修水利、开垦农田,其中的王同春、杨满仓、杨米仓等杰出代表,所开挖的渠道奠定了河套灌区的雏形,至今还造福着河套人民。

  重要的是,“走西口”这一移民活动,大大改变了河套地区的社会结构、经济结构和生活方式,到清朝后期,这里除了蒙古族和少量的满族人外,大多数都是“走西口”过去的汉族人。

  “走西口”客观上促进了内蒙古地区的发展,令民族融合空前高涨,对于中华文化的传播、交融、发展等起到了极大的作用,利于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巩固。

  纵观河套历史,是一部伟大的开荒史、奋斗史、抗争史和民族团结进步史。更进一步,河套几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发展史。


  第二章 “开渠大王”王同春


  随着乌兰布和沙漠不断东侵,清道光三十年(1850),流淌了几千年的黄河北支——乌加河的河床被黄沙截断,滚滚黄流顺势汇入南河,原来靠近鄂尔多斯高原的南支成了新干流,北支原干流成了一条首尾都被截断的内流河。这次改道,黄河干流占据了河套南部高地,为地势低的北部荒原提供了引水灌溉的条件。

  但是此后多年里,少有人能借这一地利将黄河水直接用于河套垦荒。